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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下本号主cp给大家避雷:叶蓝,瓶邪,羲弦,曦瑶。
清水,清水,清水。

期待下次再见!

【羲弦】永云年间轶事07

七、隼鹰

 

永云初年,云端北境闵山腹地得现十里玉脉,沧溟奉云京圣令开采,逾一年,于玉脉中段崖下寻得一奇异玉胎。这玉胎高约一丈,八尺见方,形态生动状若胎儿,晶洁剔透;通体纹路与地表玉脉相连,不见分毫人工雕琢痕迹。云帝感天降祥瑞,名其“祯祥神玉”。

不料永云四年,北境暴雨洪灾,雷电自山涧而下,将神玉一劈为二。云京朝堂一片惊骇,恐天有不测,国运不昌。为平天公震怒、安境内民心,云帝令沧溟护卫神玉残骸进京,并取其中部分加以修整,雕刻成为祭天神坛的玉石底座,直至今日,仍矗立云巅之上。

在这雕饰过程中,匠师又发现了这神玉的另一桩奇事。

有工匠打磨时不慎划伤指腹,鲜血滴落,玉石边角处因浸血染为绯红,即刻擦拭,却发现血液已然渗入玉石内部,无法复原。

自古以来,便有血玉一说:凡是长期贴身佩戴的上好玉石,人体血色都会多少侵入玉表肌理,这其中均匀秀丽的,便被称为血玉。然而这“吸血”的神玉,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

云帝大喜,此后每逢出征,便在云巅神坛以三牲生祭,数年来,玉坛已是通体殷红,光影不透,而云端战事,亦是无往不胜。

 

当年玉坛一事太过瞩目,人们便忽略了“祯祥神玉”其他残片的去处。这时候看着祝羽弦手中纹路诡谲的红色玉石,白永羲忽地记起这件事来。

没有什么依据,但能叫祝羽弦断定他必然识得的血玉,天下恐怕仅此一样——羲龙对于这“祯祥神玉”再不能更加熟悉。原因无他,当年雷龙劈山而下,朝堂“不测不昌”的矛头自然指向了扶幼君上位的羲龙。

也正因这个缘故,神玉一事白千帙大有避嫌意味,从玉石的运送到神坛的修缮,白家没有半分置喙,一派置身事外的态度。

于是此时,当祝羽弦携了半分笑意看过来,白永羲才能一片坦荡道:“知道。”

言至于此,他将那不足半掌大的玉胚小心收回广袖,却又听白永羲微微叹道:“云巅坛下神玉已殷血近黑,倒不知最初是如此样貌。”

祝羽弦闻言一愣,隐隐觉出他暗讽云京殷黑的言外之意来,不禁笑道:“自是不同,这可是我祝家之血!”那笑意不带分毫苦涩,只有一派肃然傲气。

 

 

一日后,南巡车队离开乾熊,向平原各部而去。芒岩、陇仓、硕狐三部都是南隅小族,不过一两个县镇大小,政务商贸、民生状况一目了然,执礼安分,不必多言。

随着一行车马于各部间穿梭,羲龙与炽凰冷眼相视的说辞,不日间便被坐实。车队内气氛压抑,白永羲策马在前,祝羽弦炽凰一众则悠哉盘附队尾,彼此相隔数里,连日来竟当真连个照面也不打。直到这日正午远远望见隼鹰大帐。

隼鹰部地处山坳之下,看来已是尽在眼前,实际却不下半日脚程。李珉让车队沿湖修整,边派哨卫前去隼鹰通报。

车队洋洋洒洒占据了大半湖岸,白永羲隔湖望去,那人白衣红氅傍马而立,可身侧连日来寸步不离的影卫,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。

他心中了然,知祝羽弦有话要传与他,转头招来随侍的阿照。这阿照记下白永羲两句暗嘱,便也神不知鬼不觉地闲逛出队伍边缘,一侧身闪进湖边山林里。

湖面很清澈,祝羽弦的倒影被拉得绵长。水上荡过一圈涟漪,清浅的轮廓散开在风色里。

阿照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,白永羲才知自己竟是看了许久。抬眼时忽觉远处那人朝这边勾了勾唇角,但这个距离上却又不能确信是否只是错觉。他莫名地怔了一瞬,终归略一颔首回了一礼。

阿照递上一纸短笺,上头只一行宣墨,仙风道骨:「隼鹰赞谟与炽凰交好。流言既起,不周之处,望笑而置之。」

这倒有些出乎意料。

南部九族大多与祝家往来密切,忽闻羲龙与炽凰交恶,对他心存不满也是情理之中。但他此行终归代君南巡,各部多知轻重,从无半分怠慢。可依祝羽弦所言,隼鹰首领赞谟恐怕会因此对他羲龙冷眼相待,全然不顾本部利害。

另一方面,祝羽弦竟在未到隼鹰之前,便已为这赞谟求下人情,看来炽凰与隼鹰的情谊远非一般。

若有所思地折了纸笺,白永羲再抬头时湖岸已空无一人。他皱了皱眉头,忽觉“赞谟”这个名字莫名地熟悉。

 

三炷香的时辰过去,山坳西坡一阵嘀嗒马蹄。赞谟率部亲迎,未及山脊已下马步行,见白永羲一行,远远便行朝礼,礼数分明周全恭谨。

“劳大人久待,隼鹰一应军政册本皆已整合完备,谨待大人审阅。”这赞谟一身直襟长袍,不苟言笑,比起武将的气魄,倒更有些言官的气韵。

白永羲还了礼,听着李珉几番客套,才见祝羽弦从后头缓步踱来。

“祝大人。”赞谟正对着山湖,倒是比白永羲更早注意到来人。瞥见他看向祝羽弦的神色,白永羲发现这个赞谟原来并非不苟言笑。

 

车队随隼鹰一众再度起行,这一次祝羽弦倒是没有刻意缀在队尾,不过仍是落了白永羲一截,与赞谟并驭而行。

李珉看一阵后头相谈甚欢的二人,又望一眼身前不发一言的白永羲,难得感到山间空气清逸动人。

身后不时飘来两句指代鲜明的讽刺,知是赞谟有意教他听到,白永羲对此置若罔闻。引得他注意是另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:他叫他“阿弦”。

蓦地,白永羲意识到曾在何时听过“赞谟”这个名字。

 

仍是那年的碧云升天阁,锦锦回房后白永羲便独自坐在院中石台旁看书。

云京的冬天冷得霸道,满院高草覆着皑皑白雪。天井中不曾添置暖炉,毕竟孩童嬉闹没个定数,万一翻倒可就成了大罪过。

滴水成冰,白永羲很想与锦锦一起回去屋内,可这碧云阁里羲龙是主、三家是客,他没有先行离开的道理。虽说十来岁的孩子自不会在意这些,但隔墙有耳,白永羲不想落人口舌。

寒风浸得眼眶酸涩,他从书简中抬起头,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。

祝羽弦也是独自一个,坐在廊间的石亭里面。看得出他并不适应云京的天气,脸色冻得微白,狐裘收紧到下巴底下。分明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,却硬要风雅地坐着。

满院嬉笑遍地喧嚣,只他两个无声无息。

白永羲看着他的侧脸纠结一阵,终于还是决定尽一尽地主之谊邀他前去暖阁里。也是这个时候,知觉被冻的有些僵硬的祝羽弦终于感受到视线,转头看他。眼眸里带一份疑惑,三分不满,睫毛上沾着微雪。白永羲有一瞬的失言。

“阿弦!”

这个时候墙门外头忽有人喊了一声,祝羽弦的视线再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瞬,转身瞥见院外捧着暖炉的少年,当下便出了回廊,接过暖炉径直离开了天井。不曾与谁告别施礼,也不带上祝家随侍,说走就走了。

……成何体统。白永羲这么想着,却忽觉“玉壶院”所欠缺的东西隐约显出了形态。

 

已至城关,白永羲勒住马,悄然回首看那二人一眼。赞谟犹自滔滔不绝,祝羽弦却是察觉过来,眼角微扬,融开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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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“祯祥神玉”的事后面还会细讲的【

啊,果然不能两篇小说一起写QAQ一篇现代一篇古风我觉得自己精分了OTL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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