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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下本号主cp给大家避雷:叶蓝,瓶邪,羲弦,曦瑶。
清水,清水,清水。

期待下次再见!

【羲弦】永云年间轶事08

(我真的没有人间蒸发2333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继续消失

(首章链接:01


八、破五

 

抵达隼鹰大帐已是黄昏,日渐西斜,舟车劳顿,本当在略设小宴后便各自安歇。可次日算来恰是年后破五——礼法上忌工忌政,不宜行事——因而赞谟按白永羲之意将众人引至中殿风霁阁,欲于今日内完成对隼鹰政农军商一应典制的初步审阅。

隼鹰是南境大部,辖地媲及乾熊,百姓众多,商贸繁华,满阁卷宗叫人望而生畏,李珉只觉白永羲痴人说梦,如此规模的账目政令,根本没有在今日清点完成的可能。但另一方面,十数日以来,对白永羲这说一不二的性格他绝不再有半分怀疑,此时话既已出口,审理完成之前他一干人怕是没有休憩的空闲,于是长叹一声,还是紧跟其后踏进阁中。

按照礼制,赞谟自是要在殿外避嫌,却不想祝羽弦也跟着在阁门下止步,理所当然地瞧着阁中侍书合上胡桃木门。

赞谟盯着咿呀关合的殿门怔了一刻,忽地反应过来愠怒道:“这是何道理!炽凰统辖南境九族,随驾南巡,各部军政商贸自是有权明了,怎的竟对你如此防范?难道还怕你南王包庇下族、结党营私不成?”
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云京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。”祝羽弦并不否认。

“我看这只怕并非云京授意,只那羲龙——”赞谟话到一半,便见祝羽弦神色一正,轻微地摇了摇头,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,叹口气将未出口的半句话生咽回去。

祝羽弦面上清冷,心中却是一片悠然。审阅盘查的工作枯燥无味,得来的信息还远不如祝家在各部的线报,加之李珉在侧,过于勤勉或是偷闲都落不了好处,只乾熊一处下来他已觉无趣得紧。白永羲或是知他心思,或只是对他应付了事的态度眼不见心不烦,总之那之后便借着两家冷战的风势,教他名正言顺躲懒去。

“我知道你从来都有自己的打算,”赞谟静了一阵,还是压低声音开口道,“你若当真想与那白永羲相争我自不拦你;可你二人若在做戏,我倒要提醒一句,这其中关节只你们自己明了,并无凭据,羲龙在京中如何翻云覆雨已是人尽皆知,一旦他来日反目,坐实炽凰近日之事,祝家必然百口莫辩。”

祝羽弦一字一句地听他说完,却是笑了笑,饶有兴趣地在阁前两只石狮上头落了视线:“倒是刻得传神。”

只见左边那只目眦迸裂,右侧的则闭目腾云,具是威严震慑,却也仅是寻常雕刻,无甚神来之笔。赞谟对着这东西愣了好一会儿,才拧了眉头叹道:“……你怎就不肯听我一劝!” 

赞谟所言祝羽弦心中自是清明,可无关瞪目、阖眸石狮仍是石狮;不论真心、假意羲龙终是羲龙。两家本就各以自身利益为重,便是来日分崩离析也无可指摘,定下盟约当日白永羲既已将个中真心假意清楚摊开,他祝羽弦亦不必庸人自扰。

瞧着那两只石狮好一阵,他竟觉那石刻严肃生冷,倒真有三分那羲龙少主的气场,不禁微微一怔,好笑地摇了摇头。

 

白永羲从满桌卷帙中抬头时,天色已黑得彻底。阁中灯烛已加到十二盏,随队文官皆有疲态,李珉半倚在上首小案上打盹,不知已打过几更。

手上卷宗已阅过大半,约摸再半个时辰便可作结。他蕴了蕴砚中笔墨,正欲重新凝神,却听闻一丝隐约的笑意。

夜色安静,声音的来处分明,白永羲顿了顿,还是放下笔踱去窗下。阁外回廊里对坐着两个人,能看见赞谟的背影,祝羽弦的脸孔却遮在檐下瞧不清晰。不过单从这笑声来看,应是相谈甚欢。

他瞧见祝羽弦在红衫外又披上了件氅衣,才发觉夜风里确有凉意。云京的气候冷暖分明,远不似南境四季如春,习惯了白雪寒天,自是难以觉察温度的隐约变化。算起来如今已是四九,约是南境最冷的日子,这么一想白永羲记起这人有伤在身,本应是最忌寒风的时候,却在廊下坐了数个时辰,心中不免多有愧意。

转身合上案上卷本,他对着一众文官交代了一句:“今日便到此为止,各位大人回去歇息吧。”

阁中众人无一不是一怔,只道这白大人怎么忽地转了性子,松口放人了?不过嘴上倒是接连反应过来,个个作了揖便忙不迭地离开,李珉被侍书从旁叫醒,也是迷迷糊糊道了礼便晃出阁门。

白永羲在最后走出来,就见祝羽弦与李珉打了几句照面,之后远远地向着这边笑了笑,算作告辞。

 

踏出阁下便有小童来引,夜既已深,不久各自安歇。

这处厢房外厅四壁各式水墨字画,墨者遒劲,绘者缥缈。白永羲既出自大方之家,视线自然多有逗留。正对厅门最显眼处是一轴工笔山水画,内容无甚出奇,既非山河壮丽,也非嶙峋怪石,只七八文竹、三两松柏和一院高草,无风无雨,长势倦懒,显然只是随手之作,却又着实寻不出拙劣之处。

分明只是寻常风物,白永羲却只觉莫名熟悉,微怔了一刻,忽然抬眼看向一侧半开的小窗,果然见那窗下文竹松柏,闲适悠哉。看来作画之人也曾在这隼鹰上房落住。

屋中文墨不乏大家之作,却唯独这一画卷不见落款,无字无刻,自在逍遥。

极轻的叩门声,阿照走进门来低报:“少主,有报南王与赞谟藩王先后离了大帐,似往一处去了。”

听得此言白永羲略有诧异:连日来祝羽弦随车队辗转于各部之间,对这一众藩族从来礼敬疏远,不在李珉那儿捞落下半点口舌;祝家既与隼鹰交好,按他的性子更该划清界限。如今这般不加掩饰地应下邀约,倒像刻意要让李珉知晓,不知又是有何算计。

看着窗外浅淡的月色,白永羲心中叹了口气。白日蛰伏安稳,每逢夜幕才百般运筹,哪里像是凰鸟,反倒更似寒鸦。

他合上小窗,再看那轴壁上画卷,只觉那慵懒的用笔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出隐约的狂狷之势。

 

次日破五送年,晨起时分便是一片爆竹人声。昨日不曾察觉,如今一条回廊走下来,白永羲才发觉隼鹰部中孩童多得离奇,侍从门童、婢女厨娘,都不过十来岁的模样,天井院落里扎成一堆一堆,只等他经过才个个一缩脖子分散开。

假山后头是一泓占地颇大的内湖,隔着好一段便听得阵阵笑语欢声。绕过山石,果然见了一群孩童在湖边用石子打漂瓦,袄衫绸裙,看穿着都是隼鹰主家的孩子。然而被这七八孩提围拥着的,却实实在在是个青年公子,背对着回廊坐在岸边石碓上,暗红滚边的白衫下摆浸在下头的湖水里。

日光从对岸倾斜下来,在祝羽弦低束的发上勾出金边。他坐在那一众孩童间,不发一言,只但凡有人央求他再投一次,便抬手两颗石子溅出一线轻盈的水花。白永羲不知他究竟是乐在其中还是不得脱身,远远看了一阵,还是举步离开。

“白大人留步。”祝羽弦分明看着湖面,却似是早知他在身后一般有些突兀地出言道。

只见一周稚子齐刷刷看过来,他有些惊讶,却还是按祝羽弦所言迈出回廊来到湖岸上。

白永羲这天生严肃正经的神色在孩子眼中却似乎读不出半点威慑,几步间便有几个稚童兴致勃勃递上来一手的石子,只叫他一时接也不是、不接也不是。

“试试?”祝羽弦却不给他解围,反倒饶有兴致地跟着道。

白永羲不动声色,却是心下了然。祝羽弦今晨与隼鹰一众孩童共处一处不是什么偶然,这些孩子恐怕是受了赞谟授意。天井远离李珉厢院,四下除去稚子再无旁人,他这一句,问的是,是否试着相信赞谟,是否试着向其暗示两家的同盟关系。

白永羲与赞谟无甚交集,自是不会相信隼鹰到如此地步,这一点祝羽弦必然明了。然而白永羲微皱了眉去看他的眼睛,却见他的神色收敛,不带半分玩笑。

——他希望他信任赞谟。

祝羽弦如何深邃灵变之人,既如此决断,必不会只因赞谟与炽凰交好。沉默了一瞬,白永羲终于还是抬手接过那孩童递来的碎石,在他身侧的石岸上坐下。

祝羽弦也不再同他搭话,只如先前一般向着湖面三三两两地掷着石子,一把投完,接着便从他的手中拿。

白永羲静静望着水面上这人重新舒展开眉眼的倒影,思绪没由来地跟着湖面恍然荡开一圈波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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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估计已经没人记得前文了2333因为我都不记得,还是回头看了一遍才想起来……

嗯……应该没有bug,有bug我再改2333

消失了一个月……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消失2333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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